☆、買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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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幾天，辛苦清流了。既要管著外邊那一攤子事，還得時常出去幫她送信。還是人手太少了，必須買幾個新人了。現在不比之前在姜家的時候，人太多了沒用不說，院子裏也放不下。可現在外邊的店鋪上了正軌，外邊的事越來越多不說，就是新買的府邸也需要人手養護。而且，幾個粗使嬤嬤和清溪反應，現在府裏太大了，打掃起來很費功夫。
下定決心之後，柳妍讓清流找來了幾個人牙子，打算大批量的買一部分的人。清流聽了柳妍的想法，隔日找來了張、王、李三位人牙子。這三位人牙子是市面上信譽不錯的的人牙子。清流辦事，她放心。這三位人牙子手裏的來源清白，不會做什麽強買強賣。
清流把三位人牙子請到一起，“三位牙婆都在這兒，我也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了。我等這次是想多買些丫鬟仆從，也好打理家業。三位牙婆可要把留在手裏的好苗子全部放出來，讓我們小姐好好瞧瞧。但凡我們小姐有中意的，絕不會虧待你們”
張、王、李三位人牙子齊聲道，“姑娘，您放心，你說的話，我們幾個全放在心上了”
“那就好。我去請我們小姐，您三位好好商量一下誰先來？”說完，清流就出門去請柳妍。
等清流一走，屋裏的事立馬亂成了一鍋的粥。
張婆子道，“我資格最老，應該我先來”
王婆子接話，“做買賣還有看資格的？您呢，可別不是在自己家威風習慣了吧？”
李婆子也不怯，直接回口罵道，“這往日裏你作威作福也就罷了。誰讓你養出個好閨女兒，攀上那侯府的貴人。可如今，你女兒失寵，給侯府的新人讓了路。這會兒，你也得給我們幾個讓讓路了”
張婆子聽李婆子的話，臉上漲紅，“你們二人別得意，我就是在落魄，我也是這牙人裏的紅人。是，我是奈何不了宣慶侯府，可是制服你們兩個手下敗將，還是綽綽有餘的”
王婆子急了，“你說誰手下敗將呢！”
張婆子回道，“誰說我，我就說誰”
李婆子看著張婆子和王婆子吵得歡實，也不管別的了，直接把二人給拉開“這可不是大街上隨便你們吵。我們這是在人家別人家做生意呢，你們不想做直接走就是了，別吵吵”
張婆子被李婆子強行拉開，心中不滿，“李婆子，你又是好東西。你一個克親的寡婦，沒兒沒女的你敢說我，你信不信，我直接把你扔出去！”
李婆子也火了，好好的還往她身上攀纏，以為她沒脾氣是吧，“天下的烏鴉一般黑。我是不好，可你這個同行又能好到哪兒去？”
王婆子附和李婆子的話，“就是，就是。我們在不好，在沒本事。也不像你的心那麽黑”
張婆子氣道，“你說誰心黑呢？我一不偷，二不搶，三不拐的，有什麽心黑的？不會是你們兩個賊喊捉賊吧！”
李婆子被張婆子的話給氣笑了，“你是不心黑，你是根本就沒心沒肺。把自己親生的閨女給送進來狼窩，也就只有你能做出來了”
張婆子不解，這世上怎麽就有這麽多多管閑事的人，“我樂意怎麽了？”
王婆子也被張婆子理直氣壯的態度給氣到了，“秀英可是你的親生女兒，你怎麽能讓她充作官奴？”
清流和柳妍走到門口，正好聽到這位王婆子的話。官奴二字，吸引了柳妍的註意力，柳妍打算按兵不動，看看這三人還能吵吵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來。柳妍輕輕吩咐清流，“去把宮裏來的夏嬤嬤和秋嬤嬤叫過來”
柳妍看清流悄悄的走了，柳妍的註意力又回到屋裏這三個人牙子說的話上。裏面的三人還在吵，張婆子罵，“自己家的閨女用不著別人管。再說了，要不是我機靈，秀英能有那麽好的歸宿？”
“好的歸宿？張婆子你是眼瞎吧！就宣慶侯府能是什麽好歸宿？”
“李婆子你給我把話說明白了，我們家秀英怎麽就不好了？”
“姓張的，你別聽不懂人話。先不說宣慶侯府那地界是多麽骯臟，就說你的做法那也不對啊！”
“怎麽就不對了？宣慶侯府的世子的妾，那是多好的歸宿啊！你們兩個不要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，”
“嘿，你這人怎麽就聽不懂人話呢！你看看秀英被你害的多慘！”
“秀英是我害的？你們兩個長不長眼睛啊？是秀英那個丫頭不懂事，不能把世子給籠絡住，這能怪我？”
“你，你簡直是不可理喻！”
“有你這麽個母親，秀英這輩子也就那樣了”
“你說什麽話呢，啊！王婆子，你不能因為我說你幾句，你就這麽咒秀英啊！什麽叫秀英這輩子就那樣了。我跟你說，你們呀別得意，我們秀英生下個一男半女，一定能翻身做主，到時候你們只能羨慕了”
“做什麽美夢呢，秀英現在是官奴。進不了位分，生下的孩子也照樣是官奴！”
“官奴怎麽了，宣慶侯府赦免個官奴又有何難？”
“不和你說了”
三人的一番交流，不僅，沒能說服對方，倒是把往事給拉扯了一番。王婆子看著張婆子心裏的執拗，妥協了，“你想第一個，就地一個吧！可惜秀英那麽好的閨女了”
張婆子道，“什麽叫可惜啊？不過你能有自知之明，我還是挺高興的”
李婆子聽了這話，擼起袖子，打算跟張婆子沒完。結果，剛擼起袖子，就被王婆子給攔住了，“李姐姐，讓她一馬吧！誰先誰後占不了多大的便宜。而且她畢竟是秀英的母親”
李婆子聽了王婆子的話，心中再怎麽不願也答應了，“那好吧，讓她先來，你第二個，我第三。看在秀英的面上，讓她一次”
柳妍看著屋裏的三個人牙子，從吵鬧漸漸平靜下來，心裏明白這次的熱鬧到這裏就結束了。柳妍推開房門“您三位就是張婆子、王婆子和李婆子了吧！”
“是，張婆子見過柳小姐”
“是，王婆子見過柳小姐”
“是，李婆子見過柳小姐”
“三位請坐，不知三位可對我的要求有所了解？”
“剛剛的清流姑娘已經和我們說過了”
“既然知道了，那我也就不再重覆了，只一點三位一定要牢記”
“何事？”
“三位要記得，我缺的是奴才，是仆從，而不是嬌小姐”
“我等明白！”
“明白就好，三位請坐。我讓清流去請宮裏來的嬤嬤了。等她們來了，我們就開始。”
“不知柳小姐這次打算留下多少人？”
“府邸雖大，可我一個小姐領著這些丫鬟總感覺不太安全。這次打算多留幾個仆從，也好充當護衛”
“您放心，我們明白您的意思了”
“那就好”
柳妍正和這三人閑聊的時候，清流領著夏嬤嬤和秋嬤嬤到了。“夏葉、秋草見過小姐”
“二位嬤嬤快起！”
“多謝小姐！”
“這次請二位前來是想二位嬤嬤做個參謀，打算把府裏缺少的仆從給選好了。我這才想起，二位嬤嬤是從宮裏出來的。□□幾個小丫鬟，應該是綽綽有餘的。”
“多謝小姐信任”
“既然如此，清流，開始吧！”
清流問三位人牙子，“你們可決定好了誰先來？”
李婆子回話，“張婆子第一，王婆子第二，我最後”
“那好，張婆子開始吧！”
張婆子拍了拍手，一溜的小丫鬟走上堂前，“柳小姐，這些都是識字，能看的懂文書的人”
柳妍問，“這些，多大了”
張婆子道，“最大的十歲，最小的八歲。這個年齡段的好□□”
“二位嬤嬤，你們說呢？”
夏嬤嬤答，“這些丫鬟年紀太小，暫時派不上用場。但是留幾個跑腿還是可以的”
柳妍在心中點頭，嗯，這話是有道理的，等這些丫鬟花個四五年長成了，也用不上了。不過，這張婆子說的也沒錯。這些年紀小的丫鬟確實容易□□，長大了這忠心也是可以保證的。不過，選的多了，就沒必要了。柳妍示意清流繼續。
清流問，“你們都叫些什麽？”
一溜的七個人依次回答，“張榮”“劉玲”“郭芙”“張志科”“四季”“流蘇”“誦經”
清流問張婆子，“這些小丫鬟可都是清白的？”
“當然，您放心，這些都是沒爹沒娘的苦命孩子”
“這四季、流蘇、誦經的名字？”
“昂，是這樣，這幾個孩子到我們牙行的時候太小，以前的名字都記不清了。那幾個名字是我們牙行給取的”
“是這樣啊。您手下的人不錯啊，一個個都眉清目秀的”
“那是當然。清流姑娘你看！”
清流走到七人中間，仔細看了看，問這七個小丫鬟“可還記得家裏都有些什麽人？”
這七人齊聲道，“不記得了”
“那是來牙行之前學的識字，還是之後”
這次的回答，倒是不同了，一片的嘈雜。清流敲了敲桌子，“靜一靜，一個一個說，從最左邊的開始”
“奴婢張榮是之後學的”
“奴婢劉玲是之前學的”
“奴婢郭芙也是之後學的”
“奴婢張志科是之前學的”
“奴婢四季是之後學的”
“奴婢流蘇是之後學的”
“奴婢誦經是之後學的”
清流聽了下邊小丫鬟們說的話，道“張婆子，看來你在這些小丫鬟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啊”
張婆子憨笑著說，“都是為了生意”
“劉玲，張志科出來，其他人先下去。張婆子下一批”
張婆子楞了一下，又拍了拍手掌，這次進來的丫鬟看著都張開了，“清流姑娘，你看。這些人最大的十四，最小的也有十二了，已經定了性了，□□幾年，就能擔當一面了”
清流問，“這是頭一茬的吧！我們可不要退回來的！”
張婆子笑著道，“您放心吧！”
清流問底下的人，“除了識字，還會些什麽？”
清流一問出這話，張婆子傻眼了。底下的丫鬟們輕悄悄的，無人應答。
清流對張婆子說，“看來您這人不行呢！這個年齡段的全請上來吧！”
張婆子狠狠的拍了四五下手，一排又一排的人從外邊走進來。清流坐下等了等，等人都到齊了，她才開口說話，“除了識字之外，還有其他本事的往右邊走，其餘的留在左邊”
果然，左邊的人寥寥無幾。清流問，“說說吧，除了識字還會些什麽？一個一個來，從第一個開始”
“奴婢劉玉會調香”
“奴婢張歌會打理花草”
“奴婢柯也會制墨”
“奴婢張柏會寫詩”
“奴婢林怡會琴”
“清林，把庫裏的那張琴拿出來，讓林怡去試試。張柏以林怡的琴做一首詩”
“是，姑娘”
“劉玉、張歌、柯也留下，其他人先下去吧！張婆子，可還有下一波”
“沒了，姑娘不在選一個？”
“不必，府裏再缺也沒有到什麽都要的地步。張婆子你說呢？”清流的話，把張婆子給嚇成了個鵪鶉。清流見張婆子不說話，只覺得無趣，放過張婆子，把眼光放在剩下的兩位人牙子身上。
王婆子和劉婆子感覺到清流的視線，喝茶的動作越來越僵硬。
正在此時，清林帶著一把古琴回來了，“林姑娘是吧，勞你彈一曲了”
林怡擡起頭，問“不知各位主子想聽什麽？”
清流回到，“你擅長什麽，就彈什麽！”
清流的話音剛落，林怡的琴聲便起。
林怡的琴聲熄了，可留給眾人的感嘆還在。雖然林怡的指法不大正確，可是她的琴音有一股身臨其境之感。通過林怡的琴聲，倒讓人能好像看到了森林裏，群鳥嬉戲之感。天空高朗，白雲悠悠；低頭看水，水映朗空，也是一派悠悠；將本來了然無涉的朗空和清水置於自然的和諧之中。
清流回過神來問張柏，“你的詩寫的如何了？頌來聽聽”
“艅艎何泛泛，空水共悠悠。
陰霞生遠岫，陽景逐回流。
蟬噪林逾靜，鳥鳴山更幽。
此地動歸念，長年悲倦游。”
柳妍聽了張柏的話，道“琴彈得有靈氣。詩做的也是身臨其境。這二人就留下吧！”
“多謝小姐！”
“多謝小姐！”
“清林，先把這張婆子的這幾個帶下去，去後院休息”
“是，小姐”
“小姐，咱們繼續？”
“繼續吧！”
清流扭頭問張婆子，“張婆子你是等她二人和你一道，還是？”
“姑娘且慢，我三人一起來，自然也要一起回”
“也好。我想剩下的二位應該明白我柳府選人的標準了。如果您二位手下的人也只是如此，那二位就不必展示了”
“姑娘放心，我二人可不比張婆子心性高”
“那麽王婆子，開始吧！”
王婆子一拍手，堂下進來大大小小的一家人。“姑娘你看這是一家人，不怕他們鬧事。男的叫張北，有一把好力氣。地裏的活都能做，能伺候得了那些牲畜。女的叫王麗，有一手好廚藝。還有這個老婆子是張北的老娘，原先是蘇州的繡娘。剩下的這三個孩子，是他們的一個女兒，兩個兒子。這一家人身份清白，是嶺南那兒逃荒過來的。價錢也不高，這是這一家人賣身的時候說了，他們一家人不分離。姑娘，你看如何？”
清流仔細看看這一家人的穿著，雖然衣服料子不好身上有補丁，可這一家人幹幹凈凈、利利索索的。而且，行為舉止也不是畏畏縮縮的。清流仔細看了，這一家人哪怕是那兩個半打不小的小子，手腳也是幹幹凈凈。清流覺得，這家人還可以。清流擡頭看柳妍，柳妍沖清流點了點頭，清流的心裏立馬有數了。
“行，王婆子，這一家我留下了。這樣的人家還有多少？”
“多謝姑娘，這樣的人家可遇不可求。但我這裏還有些特殊的人，姑娘可要看看？”
“那就帶上來，看看”
王婆子拍拍手掌，剩下的人魚貫而出。“姑娘你看，這兩個姑娘做的一手好白案，只是不認字。那一大一小的男子是一對兄弟，小的不說，大的其實是一位讀書人。家裏邊的人死完了，這二人相依為命。這次簽賣身契也是因為小的生了病。”
清流一聽這對兄弟的經歷，聲音不自覺的有些顫動。她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夜晚，她去花樓賣身的那一夜。那一天的夜晚真的好黑，她真的好怕好怕。清流的淚刷的流了下來。
柳妍一聽那對兄弟的故事，心中覺得不好，只怕是要觸動清流的過去了。柳妍插口，“那對姐妹留下，兄弟帶下去”
清流在一旁聽著小姐的話，知道這是小姐為了她好。可清流清晰的看到那對兄弟中的哥哥眼神裏流露的那種無奈和絕望。那種絕望讓清流感同心受。清流忍不住開了口，“小姐，把這二人留下”
柳妍看清流的樣子，知道她的心思。柳妍也不多說，直接讓他們留下。不過，留是留下了，可該有的盤問少不了。“清流！”
“小姐放心，清流明白”清流擦幹臉上的淚痕，“你身上可有功名？”
“秀才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簽了賣身契，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考科舉了？”
“我明白，”
“一個讀書人，不能讀書，沒有了前途。那就是廢人一個”
“姑娘此話差異，三百六十行，行行出狀元。我有手有腳，何來廢人之說”
“好，你留下了。王婆子，可還有人？”
“沒了，”
“這次，王婆子，你有心了。劉婆子，開始吧！”
“我劉婆子手裏的人可不像其他兩位手裏好，和張姐姐、王姐姐相比我那都是殘次品”劉婆子拍了拍手，外邊進來三個人。
“這三個人，是師兄妹，是跟著一位老太醫學醫的。可老太醫一去世，老太醫的家人就把跟著學醫的三個人趕出家門了，還不許三人再用醫術，要不就是欺師滅祖。這師兄妹三人很小就被老太醫給收入門下了，從小這營生的本事就沒學多少，這三人又是死腦子。後來，這師妹被土匪給看上了，非要搶了做壓寨夫人。多虧，師兄機靈，這才沒有出事。僅此一遭，三人也想通了。可惜，後來老太醫家出了事，三人趕緊回去看望，結果沒想到這老太醫家的後代直接把三人給賣到我這兒了。姑娘，來時候就說了，看看有沒有懂醫的。這三人什麽小毛小病都治得了，就是這價錢要比平常的翻個幾番”
清流問，“多少錢？”
“區區二十兩紋銀”
“好，你們學醫學到哪兒了？”
那位師兄答“理論學的差不多了，只剩學著看診了”
清流喚來清林，“把三個人帶去清芷那兒，她的幫手還是需要她自己好好考問拷問，我可不懂這醫”
“是，清流姑娘”
“這二人暫且收下，可有別的？”
“我這到有一人，是原來文華街上酒樓的掌櫃的。”
“這掌櫃的怎麽能到你手上？”
“這掌櫃的犯了大錯，得罪了東家”
清流問，“那劉婆子怎麽能輕易的帶出來？”
“只因掌櫃所犯的大錯，是莫須有的。這掌櫃的本是京城中人，卻是無意之間得罪了東家，之後被誣陷貪了銀子，趕出酒樓不說，還把掌櫃的給賣了”
“這事公說公有理，婆說婆有理。這人還是算了吧！”
劉婆子連忙攔住清流，“清流姑娘，這掌櫃的不需要，這大廚府上總是缺的吧！不論是個什麽差事，都行啊！”
“會做飯？”
“是呢，姑娘。別看這人是個掌櫃，他這是花了十年從跑堂的小二爬上來的。這做菜他也是學過的，他也是做過一段時間的大廚的，您放心”
“那這街上哪個酒樓？”
“就那個仙客來”
“仙客來，那可是有名的大酒樓啊！仙客來的東家我記得好像是振威大將軍府吧，這事可不敢沾手”
柳妍一聽振威大將軍府，心上就一動。
劉婆子趕緊說，“這其中有內情。他得罪了振威大將軍的義女，這才”
“劉婆子，你這話就有問題了。他得罪不起，我們就得罪的起了。這樣的人有誰家敢要？”
“姑娘，姑娘，您放心，這人人品有保證。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”
“這樣的事，沒人敢放心！”
劉婆子跪下，“姑娘，柳小姐，求你們了，除了你們，別人也不敢留下他。”
柳妍問，“你知道的還是挺多的啊！”
“人有人道，鼠有鼠道。這振威大將軍的義女是姜家大少爺未婚妻的事，還是能打聽的到的。”
“這位真的是被冤枉的？”
“是，您放心。”
“那行，這人先留下，清林”
“小姐？”
“清芷收下那幾個人了？”
“收下了，”
“那行，就挑出來的這幾個，也不多，清流把手續和三位給辦了”
“那行，小姐，這手續的事交給我了，您先去休息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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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定決心之後，柳妍讓清流找來了幾個人牙子，打算大批量的買一部分的人。清流聽了柳妍的想法，隔日找來了張、王、李三位人牙子。這三位人牙子是市面上信譽不錯的的人牙子。清流辦事，她放心。這三位人牙子手裏的來源清白，不會做什麽強買強賣。
清流把三位人牙子請到一起，“三位牙婆都在這兒，我也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了。我等這次是想多買些丫鬟仆從，也好打理家業。三位牙婆可要把留在手裏的好苗子全部放出來，讓我們小姐好好瞧瞧。但凡我們小姐有中意的，絕不會虧待你們”
張、王、李三位人牙子齊聲道，“姑娘，您放心，你說的話，我們幾個全放在心上了”
“那就好。我去請我們小姐，您三位好好商量一下誰先來？”說完，清流就出門去請柳妍。
等清流一走，屋裏的事立馬亂成了一鍋的粥。
張婆子道，“我資格最老，應該我先來”
王婆子接話，“做買賣還有看資格的？您呢，可別不是在自己家威風習慣了吧？”
李婆子也不怯，直接回口罵道，“這往日裏你作威作福也就罷了。誰讓你養出個好閨女兒，攀上那侯府的貴人。可如今，你女兒失寵，給侯府的新人讓了路。這會兒，你也得給我們幾個讓讓路了”
張婆子聽李婆子的話，臉上漲紅，“你們二人別得意，我就是在落魄，我也是這牙人裏的紅人。是，我是奈何不了宣慶侯府，可是制服你們兩個手下敗將，還是綽綽有餘的”
王婆子急了，“你說誰手下敗將呢！”
張婆子回道，“誰說我，我就說誰”
李婆子看著張婆子和王婆子吵得歡實，也不管別的了，直接把二人給拉開“這可不是大街上隨便你們吵。我們這是在人家別人家做生意呢，你們不想做直接走就是了，別吵吵”
張婆子被李婆子強行拉開，心中不滿，“李婆子，你又是好東西。你一個克親的寡婦，沒兒沒女的你敢說我，你信不信，我直接把你扔出去！”
李婆子也火了，好好的還往她身上攀纏，以為她沒脾氣是吧，“天下的烏鴉一般黑。我是不好，可你這個同行又能好到哪兒去？”
王婆子附和李婆子的話，“就是，就是。我們在不好，在沒本事。也不像你的心那麽黑”
張婆子氣道，“你說誰心黑呢？我一不偷，二不搶，三不拐的，有什麽心黑的？不會是你們兩個賊喊捉賊吧！”
李婆子被張婆子的話給氣笑了，“你是不心黑，你是根本就沒心沒肺。把自己親生的閨女給送進來狼窩，也就只有你能做出來了”
張婆子不解，這世上怎麽就有這麽多多管閑事的人，“我樂意怎麽了？”
王婆子也被張婆子理直氣壯的態度給氣到了，“秀英可是你的親生女兒，你怎麽能讓她充作官奴？”
清流和柳妍走到門口，正好聽到這位王婆子的話。官奴二字，吸引了柳妍的註意力，柳妍打算按兵不動，看看這三人還能吵吵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來。柳妍輕輕吩咐清流，“去把宮裏來的夏嬤嬤和秋嬤嬤叫過來”
柳妍看清流悄悄的走了，柳妍的註意力又回到屋裏這三個人牙子說的話上。裏面的三人還在吵，張婆子罵，“自己家的閨女用不著別人管。再說了，要不是我機靈，秀英能有那麽好的歸宿？”
“好的歸宿？張婆子你是眼瞎吧！就宣慶侯府能是什麽好歸宿？”
“李婆子你給我把話說明白了，我們家秀英怎麽就不好了？”
“姓張的，你別聽不懂人話。先不說宣慶侯府那地界是多麽骯臟，就說你的做法那也不對啊！”
“怎麽就不對了？宣慶侯府的世子的妾，那是多好的歸宿啊！你們兩個不要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，”
“嘿，你這人怎麽就聽不懂人話呢！你看看秀英被你害的多慘！”
“秀英是我害的？你們兩個長不長眼睛啊？是秀英那個丫頭不懂事，不能把世子給籠絡住，這能怪我？”
“你，你簡直是不可理喻！”
“有你這麽個母親，秀英這輩子也就那樣了”
“你說什麽話呢，啊！王婆子，你不能因為我說你幾句，你就這麽咒秀英啊！什麽叫秀英這輩子就那樣了。我跟你說，你們呀別得意，我們秀英生下個一男半女，一定能翻身做主，到時候你們只能羨慕了”
“做什麽美夢呢，秀英現在是官奴。進不了位分，生下的孩子也照樣是官奴！”
“官奴怎麽了，宣慶侯府赦免個官奴又有何難？”
“不和你說了”
三人的一番交流，不僅，沒能說服對方，倒是把往事給拉扯了一番。王婆子看著張婆子心裏的執拗，妥協了，“你想第一個，就地一個吧！可惜秀英那麽好的閨女了”
張婆子道，“什麽叫可惜啊？不過你能有自知之明，我還是挺高興的”
李婆子聽了這話，擼起袖子，打算跟張婆子沒完。結果，剛擼起袖子，就被王婆子給攔住了，“李姐姐，讓她一馬吧！誰先誰後占不了多大的便宜。而且她畢竟是秀英的母親”
李婆子聽了王婆子的話，心中再怎麽不願也答應了，“那好吧，讓她先來，你第二個，我第三。看在秀英的面上，讓她一次”
柳妍看著屋裏的三個人牙子，從吵鬧漸漸平靜下來，心裏明白這次的熱鬧到這裏就結束了。柳妍推開房門“您三位就是張婆子、王婆子和李婆子了吧！”
“是，張婆子見過柳小姐”
“是，王婆子見過柳小姐”
“是，李婆子見過柳小姐”
“三位請坐，不知三位可對我的要求有所了解？”
“剛剛的清流姑娘已經和我們說過了”
“既然知道了，那我也就不再重覆了，只一點三位一定要牢記”
“何事？”
“三位要記得，我缺的是奴才，是仆從，而不是嬌小姐”
“我等明白！”
“明白就好，三位請坐。我讓清流去請宮裏來的嬤嬤了。等她們來了，我們就開始。”
“不知柳小姐這次打算留下多少人？”
“府邸雖大，可我一個小姐領著這些丫鬟總感覺不太安全。這次打算多留幾個仆從，也好充當護衛”
“您放心，我們明白您的意思了”
“那就好”
柳妍正和這三人閑聊的時候，清流領著夏嬤嬤和秋嬤嬤到了。“夏葉、秋草見過小姐”
“二位嬤嬤快起！”
“多謝小姐！”
“這次請二位前來是想二位嬤嬤做個參謀，打算把府裏缺少的仆從給選好了。我這才想起，二位嬤嬤是從宮裏出來的。□□幾個小丫鬟，應該是綽綽有餘的。”
“多謝小姐信任”
“既然如此，清流，開始吧！”
清流問三位人牙子，“你們可決定好了誰先來？”
李婆子回話，“張婆子第一，王婆子第二，我最後”
“那好，張婆子開始吧！”
張婆子拍了拍手，一溜的小丫鬟走上堂前，“柳小姐，這些都是識字，能看的懂文書的人”
柳妍問，“這些，多大了”
張婆子道，“最大的十歲，最小的八歲。這個年齡段的好□□”
“二位嬤嬤，你們說呢？”
夏嬤嬤答，“這些丫鬟年紀太小，暫時派不上用場。但是留幾個跑腿還是可以的”
柳妍在心中點頭，嗯，這話是有道理的，等這些丫鬟花個四五年長成了，也用不上了。不過，這張婆子說的也沒錯。這些年紀小的丫鬟確實容易□□，長大了這忠心也是可以保證的。不過，選的多了，就沒必要了。柳妍示意清流繼續。
清流問，“你們都叫些什麽？”
一溜的七個人依次回答，“張榮”“劉玲”“郭芙”“張志科”“四季”“流蘇”“誦經”
清流問張婆子，“這些小丫鬟可都是清白的？”
“當然，您放心，這些都是沒爹沒娘的苦命孩子”
“這四季、流蘇、誦經的名字？”
“昂，是這樣，這幾個孩子到我們牙行的時候太小，以前的名字都記不清了。那幾個名字是我們牙行給取的”
“是這樣啊。您手下的人不錯啊，一個個都眉清目秀的”
“那是當然。清流姑娘你看！”
清流走到七人中間，仔細看了看，問這七個小丫鬟“可還記得家裏都有些什麽人？”
這七人齊聲道，“不記得了”
“那是來牙行之前學的識字，還是之後”
這次的回答，倒是不同了，一片的嘈雜。清流敲了敲桌子，“靜一靜，一個一個說，從最左邊的開始”
“奴婢張榮是之後學的”
“奴婢劉玲是之前學的”
“奴婢郭芙也是之後學的”
“奴婢張志科是之前學的”
“奴婢四季是之後學的”
“奴婢流蘇是之後學的”
“奴婢誦經是之後學的”
清流聽了下邊小丫鬟們說的話，道“張婆子，看來你在這些小丫鬟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啊”
張婆子憨笑著說，“都是為了生意”
“劉玲，張志科出來，其他人先下去。張婆子下一批”
張婆子楞了一下，又拍了拍手掌，這次進來的丫鬟看著都張開了，“清流姑娘，你看。這些人最大的十四，最小的也有十二了，已經定了性了，□□幾年，就能擔當一面了”
清流問，“這是頭一茬的吧！我們可不要退回來的！”
張婆子笑著道，“您放心吧！”
清流問底下的人，“除了識字，還會些什麽？”
清流一問出這話，張婆子傻眼了。底下的丫鬟們輕悄悄的，無人應答。
清流對張婆子說，“看來您這人不行呢！這個年齡段的全請上來吧！”
張婆子狠狠的拍了四五下手，一排又一排的人從外邊走進來。清流坐下等了等，等人都到齊了，她才開口說話，“除了識字之外，還有其他本事的往右邊走，其餘的留在左邊”
果然，左邊的人寥寥無幾。清流問，“說說吧，除了識字還會些什麽？一個一個來，從第一個開始”
“奴婢劉玉會調香”
“奴婢張歌會打理花草”
“奴婢柯也會制墨”
“奴婢張柏會寫詩”
“奴婢林怡會琴”
“清林，把庫裏的那張琴拿出來，讓林怡去試試。張柏以林怡的琴做一首詩”
“是，姑娘”
“劉玉、張歌、柯也留下，其他人先下去吧！張婆子，可還有下一波”
“沒了，姑娘不在選一個？”
“不必，府裏再缺也沒有到什麽都要的地步。張婆子你說呢？”清流的話，把張婆子給嚇成了個鵪鶉。清流見張婆子不說話，只覺得無趣，放過張婆子，把眼光放在剩下的兩位人牙子身上。
王婆子和劉婆子感覺到清流的視線，喝茶的動作越來越僵硬。
正在此時，清林帶著一把古琴回來了，“林姑娘是吧，勞你彈一曲了”
林怡擡起頭，問“不知各位主子想聽什麽？”
清流回到，“你擅長什麽，就彈什麽！”
清流的話音剛落，林怡的琴聲便起。
林怡的琴聲熄了，可留給眾人的感嘆還在。雖然林怡的指法不大正確，可是她的琴音有一股身臨其境之感。通過林怡的琴聲，倒讓人能好像看到了森林裏，群鳥嬉戲之感。天空高朗，白雲悠悠；低頭看水，水映朗空，也是一派悠悠；將本來了然無涉的朗空和清水置於自然的和諧之中。
清流回過神來問張柏，“你的詩寫的如何了？頌來聽聽”
“艅艎何泛泛，空水共悠悠。
陰霞生遠岫，陽景逐回流。
蟬噪林逾靜，鳥鳴山更幽。
此地動歸念，長年悲倦游。”
柳妍聽了張柏的話，道“琴彈得有靈氣。詩做的也是身臨其境。這二人就留下吧！”
“多謝小姐！”
“多謝小姐！”
“清林，先把這張婆子的這幾個帶下去，去後院休息”
“是，小姐”
“小姐，咱們繼續？”
“繼續吧！”
清流扭頭問張婆子，“張婆子你是等她二人和你一道，還是？”
“姑娘且慢，我三人一起來，自然也要一起回”
“也好。我想剩下的二位應該明白我柳府選人的標準了。如果您二位手下的人也只是如此，那二位就不必展示了”
“姑娘放心，我二人可不比張婆子心性高”
“那麽王婆子，開始吧！”
王婆子一拍手，堂下進來大大小小的一家人。“姑娘你看這是一家人，不怕他們鬧事。男的叫張北，有一把好力氣。地裏的活都能做，能伺候得了那些牲畜。女的叫王麗，有一手好廚藝。還有這個老婆子是張北的老娘，原先是蘇州的繡娘。剩下的這三個孩子，是他們的一個女兒，兩個兒子。這一家人身份清白，是嶺南那兒逃荒過來的。價錢也不高，這是這一家人賣身的時候說了，他們一家人不分離。姑娘，你看如何？”
清流仔細看看這一家人的穿著，雖然衣服料子不好身上有補丁，可這一家人幹幹凈凈、利利索索的。而且，行為舉止也不是畏畏縮縮的。清流仔細看了，這一家人哪怕是那兩個半打不小的小子，手腳也是幹幹凈凈。清流覺得，這家人還可以。清流擡頭看柳妍，柳妍沖清流點了點頭，清流的心裏立馬有數了。
“行，王婆子，這一家我留下了。這樣的人家還有多少？”
“多謝姑娘，這樣的人家可遇不可求。但我這裏還有些特殊的人，姑娘可要看看？”
“那就帶上來，看看”
王婆子拍拍手掌，剩下的人魚貫而出。“姑娘你看，這兩個姑娘做的一手好白案，只是不認字。那一大一小的男子是一對兄弟，小的不說，大的其實是一位讀書人。家裏邊的人死完了，這二人相依為命。這次簽賣身契也是因為小的生了病。”
清流一聽這對兄弟的經歷，聲音不自覺的有些顫動。她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夜晚，她去花樓賣身的那一夜。那一天的夜晚真的好黑，她真的好怕好怕。清流的淚刷的流了下來。
柳妍一聽那對兄弟的故事，心中覺得不好，只怕是要觸動清流的過去了。柳妍插口，“那對姐妹留下，兄弟帶下去”
清流在一旁聽著小姐的話，知道這是小姐為了她好。可清流清晰的看到那對兄弟中的哥哥眼神裏流露的那種無奈和絕望。那種絕望讓清流感同心受。清流忍不住開了口，“小姐，把這二人留下”
柳妍看清流的樣子，知道她的心思。柳妍也不多說，直接讓他們留下。不過，留是留下了，可該有的盤問少不了。“清流！”
“小姐放心，清流明白”清流擦幹臉上的淚痕，“你身上可有功名？”
“秀才”
“你知不知道你簽了賣身契，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考科舉了？”
“我明白，”
“一個讀書人，不能讀書，沒有了前途。那就是廢人一個”
“姑娘此話差異，三百六十行，行行出狀元。我有手有腳，何來廢人之說”
“好，你留下了。王婆子，可還有人？”
“沒了，”
“這次，王婆子，你有心了。劉婆子，開始吧！”
“我劉婆子手裏的人可不像其他兩位手裏好，和張姐姐、王姐姐相比我那都是殘次品”劉婆子拍了拍手，外邊進來三個人。
“這三個人，是師兄妹，是跟著一位老太醫學醫的。可老太醫一去世，老太醫的家人就把跟著學醫的三個人趕出家門了，還不許三人再用醫術，要不就是欺師滅祖。這師兄妹三人很小就被老太醫給收入門下了，從小這營生的本事就沒學多少，這三人又是死腦子。後來，這師妹被土匪給看上了，非要搶了做壓寨夫人。多虧，師兄機靈，這才沒有出事。僅此一遭，三人也想通了。可惜，後來老太醫家出了事，三人趕緊回去看望，結果沒想到這老太醫家的後代直接把三人給賣到我這兒了。姑娘，來時候就說了，看看有沒有懂醫的。這三人什麽小毛小病都治得了，就是這價錢要比平常的翻個幾番”
清流問，“多少錢？”
“區區二十兩紋銀”
“好，你們學醫學到哪兒了？”
那位師兄答“理論學的差不多了，只剩學著看診了”
清流喚來清林，“把三個人帶去清芷那兒，她的幫手還是需要她自己好好考問拷問，我可不懂這醫”
“是，清流姑娘”
“這二人暫且收下，可有別的？”
“我這到有一人，是原來文華街上酒樓的掌櫃的。”
“這掌櫃的怎麽能到你手上？”
“這掌櫃的犯了大錯，得罪了東家”
清流問，“那劉婆子怎麽能輕易的帶出來？”
“只因掌櫃所犯的大錯，是莫須有的。這掌櫃的本是京城中人，卻是無意之間得罪了東家，之後被誣陷貪了銀子，趕出酒樓不說，還把掌櫃的給賣了”
“這事公說公有理，婆說婆有理。這人還是算了吧！”
劉婆子連忙攔住清流，“清流姑娘，這掌櫃的不需要，這大廚府上總是缺的吧！不論是個什麽差事，都行啊！”
“會做飯？”
“是呢，姑娘。別看這人是個掌櫃，他這是花了十年從跑堂的小二爬上來的。這做菜他也是學過的，他也是做過一段時間的大廚的，您放心”
“那這街上哪個酒樓？”
“就那個仙客來”
“仙客來，那可是有名的大酒樓啊！仙客來的東家我記得好像是振威大將軍府吧，這事可不敢沾手”
柳妍一聽振威大將軍府，心上就一動。
劉婆子趕緊說，“這其中有內情。他得罪了振威大將軍的義女，這才”
“劉婆子，你這話就有問題了。他得罪不起，我們就得罪的起了。這樣的人有誰家敢要？”
“姑娘，姑娘，您放心，這人人品有保證。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人”
“這樣的事，沒人敢放心！”
劉婆子跪下，“姑娘，柳小姐，求你們了，除了你們，別人也不敢留下他。”
柳妍問，“你知道的還是挺多的啊！”
“人有人道，鼠有鼠道。這振威大將軍的義女是姜家大少爺未婚妻的事，還是能打聽的到的。”
“這位真的是被冤枉的？”
“是，您放心。”
“那行，這人先留下，清林”
“小姐？”
“清芷收下那幾個人了？”
“收下了，”
“那行，就挑出來的這幾個，也不多，清流把手續和三位給辦了”
“那行，小姐，這手續的事交給我了，您先去休息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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